如果天堂唔喺外面……

Soul/ 靈魂奇遇記/ 靈魂急轉彎》觀後感

 

佛陀與Pixar

生命嘅長短有幾長? 80年?非也;60年?非也;唔會係一年啩? 非也。佛陀說:「生命嘅長短唔係以時間計算,係喺一呼一吸之間。」

人生嘅火花在於乜嘢?最有熱情嘅嘢?唔係;人生目標?唔係;夢想?唔係。Pixar話:「人生嘅火花唔係一直所追求緊嘅嘢,最重要嘅係,你要識得即興。」

《靈魂奇遇記》嘅故事係講:一個唔想面對人生嘅人,慢慢變到願意出世;另一個唔願意結束生命嘅人,漸漸接受死亡。而我認為兩者轉變嘅原因,都係佛陀同Pixar異曲同工所講「活在當下」。


幸福只係喺此時此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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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給最親愛的您: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暗淡無光的夜深,包裹燈光通明的窗框;

一雙一對的節日,陪伴形單隻影的筆桿;

若即若離的您,聽着真心真意的話。

從來都不覺得,需要為節日去大費周章,做甚麼表示,或者買甚麼禮物。然而,今日我竟是心血來潮,就是很想很想將當下的心意,預早寫給親愛的您。放在這個全網絡所有人都可以看到,唯獨您未能找到的博客上。

未必能找到一個人,可以陪伴您走過人生的每段路。同時只要您願意,在人生的每一個階段,都總可以找到有緣人結伴前行。當相遇之時,就會是大家都願意打開心扉的時候。今天我準備好了,所以我知道,明天你就會到來。

不相信我倆之間有一條筆直的紅線。彼此的相遇,是在茫茫的人海中,大家各自各在生命的每個路口裏,所作出的無數次選擇所積累而成的交匯點。未必有既定的天意,卻肯定是人為;沒有特定的目標,卻仍能去到終點。

所以,相信我倆之間有著一條彎彎曲曲的虛線……

這虛線若即若離,很容易切斷,沒有半分的強迫或命定。同時,正因它的脆弱,我們的認定和承諾,就是由始至終的自主選擇。連繫不是靠一根線,而是靠彼此緊扣在一起的兩雙手。這比起天下間的所有線、任何鎖鏈,都來得更有意思和價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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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的頭半小時,基本上是講述患有精神病的男主角阿樂,和他幻想出來的欣欣談情。正當我們都陶醉於輕鐵、鏡影、隧道所構成的甜蜜和美好,一段沉默的錄音竟然播出了殘酷和虛幻。而電影最精彩之處,莫過於男女主角在故事中後段的感情變化。

雖然戲名叫《幻愛》,但故事反映出最現實的愛情,因為我們大都像主角一樣,無法自我接納心靈最深處的陰影,只渴望別人來愛。而當找到一個人,以為可以藉著他獲得終生幸福的時候,這正正就是無盡痛苦的開始……

本文的前半部會嘗試剖析兩位人物的心理。在進一步探討之前,在此想先補充他們的童年經歷。

絕不夢幻的童年

男主角阿樂,由於曾患精神分裂症,自少遭受歧視,更被母親灌輸「除了媽媽,就沒有人會愛我」的思想,覺得自己談戀愛,根本是痴人說夢。

阿樂認定,自己是一個有缺陷的人。

至於女主角葉嵐的背景,因為電影沒有詳細交代,故只能靠對白猜想:葉嵐自小因缺乏母愛,加上不時被罰脫光衣服站在家門外,導致嚴重自卑和沒有安全感。由於光著身體,引起了有戀童癖好的母親男友黃叔叔的侵犯。在葉嵐向阿樂的剖白中,她說自己是「自願」被侵犯的。估計黃叔叔當時可能提供了糖果、玩具,又或是答應會愛錫她之類作「利誘」。儘管小葉嵐覺得出賣肉體不好,但她渴望「被愛」的慾望實在太大,故最終答應被性侵。隨著年數增長,美麗而聰明的她明白,只要利用身體,就能夠輕易取得想要的東西。所謂「一次污,兩次穢」,早已在「性」開了缺口的葉嵐,更易運用天賦本錢。表面上,這是滿足她的貪婪,底蘊是想掩蓋深心的恐懼。其實爭取更多東西,只是掙扎求存的方法。

葉嵐自覺,身體上有著永遠也無法洗清的污穢。

潔白無瑕的禁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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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經辛苦,終於從手機找到一條可直達家門的巴士路線。我滿心歡喜去到巴士站,然後等了十數分鐘。何以會連一個候車的乘客也看不到?只見旁邊來過幾班巴士,於是我皺著眉頭搜尋,終於發現這條路線只會在平日的繁忙時間開出一班。望著這塊在周日晚上仍舊豎立的站牌,頓時有股要把它拆下來再狠狠破壞的衝動!

原來沒有了地鐵,我就不懂得回家!唉……

一輛前往旺角的巴士突然靠站,把我的思緒打斷,還是過海後再作打算 ── 糟糕!身上沒有零錢……我該要用八達通給港鐵賺錢,還是要蝕十元給巴士公司?

從車窗外看到滿城傷痕累累:牆上盡是狂躁憤恨的塗鴉、路邊只有破敗無力的交通燈和欄桿、地面全是被挖得心膽俱裂的地磚、到處也有被木板圍封得陷入恐慌的商鋪……..陌生與熟悉,輪流交織著我心中的香港:

陌生的是,香港公認為全世界最和平、最安全的城市,竟在短短數月之內,變得如斯動盪;熟悉的是,我們其實清楚明白,港人的內心早已是一片頹桓敗瓦,現在所見到的光景,不過是心靈狀態的物質化呈現罷了;另一方面,教人感到陌生的是,敗絮其中都不緊要,這是我們認命的了,然而今天的香港,就連僅僅可以「引以自豪」的金玉其外,也要失守。如今這些虛假的瓊樓玉宇倒在眼前,是真實得太虛幻,我城竟變成了災難電影的舞台;這時,熟悉的感覺伴隨而至,這半年來常有的不安閃現,即使坐在號稱是全車最安全的下層右邊座位,此刻的我竟然不由自主地開始擔心起來,到底處身的這輛巴士,會否突然戲劇性地車毀人亡呢……

從前只管沉溺於地下的管道,從沒仔細看過地表的風景。這個城市的輪廓是怎樣,根本沒有多少印象。今夜的景象,就如被治好的瞎子初次張開眼晴所看到的強光一樣,刻骨銘心。

除下安全帶,我傻傻的下了車,又要躊躇如何轉駁交通,煩厭的感覺又再湧出來!

回想以前生活的圈子,僅僅鎖在地鐵沿線的附近便已足夠,哪怕活到30歲亦未到過全線91個車站,但一輩子就這樣活下去,也是沒有甚麼問題了吧?壓根兒沒想過,生活的空間有擴大的可能。更更無法設想的是,自己今晚會焦躁地企在地鐵車站外,想著如何擺脫過往坐在地鐵內的舒敞。

「我要到那邊的小巴站乘車回葵芳啦。拜拜!」旁人的一句,令我明白自身的眼界是如何的狹隘,竟然連有小巴去葵芳,也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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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對變化駭人的世界,選擇閉目不看,抑或張開雙眼?

由即將爆發的環球經濟浩劫,到今天也沒完沒了的新冠肺炎疫情,再去到之前的反送中運動,我們正在經歷一段極之不容易的旅程。「到底何時才能回復正常? 曾幾何時,我和大部份人一樣,每天都問著相同的問題。不過,當一直問,一直問,一直問……都找不到答案的時候,腦中就浮現了另一道問題:「到底要怎樣去適應新的香港?

想到這裏,不免有點唏噓,因這意味要承認香港已沒法變回以前一樣。然而細想之下,也不難發現這是一貫的事實,世界從來都是不停地流變。無人可以回到從前任何時刻的香港,每秒鐘的香港也是全新的。

不過,世事又很奇妙:當日的反送中運動大大減少內地訪港旅客,再加上17年前沙士(非典型肺炎)血的教訓,令全民戒備深嚴,最終導致我城避免在疫症爆發初期出現大規模感染,更暫時比起很多國際大城市安全。當然,這會否吸引到過量的患者回港,釀成滅頂之災的第二波爆發,仍是未知之數。就算是禍福,也從來是不停地流變着。

上年6月至今,更深體會到自己看不清世事全貌的局限,心裏多了一分謙卑。世界存在了約45億年,而人生匆匆幾十年所見到的風景,充其量是為它拍了一張「照片」而已,九個月更只是這「照片」的一角。實在不得不承認,世上是有著極大量我認為「不應該不可能」發生的事情,根本就「應該可能」發生。

「我不會對那些哀愁憂鬱的情景閉上眼睛, 因為它們也是生活的一部份。對它們閉上眼睛,就等於關閉了心靈,禁錮了思想。」這是在1880年出生,被譽為「奇蹟的人」的作家海倫凱勒所寫的一句。海倫自幼因病失去了視力和聽力,以致無法說話。就在家人放棄教育之際,有幸遇上恩師安妮蘇利文,最終憑兩人無比的毅力,海倫不但學會閱讀和說話,更考獲哈佛大學文學學士,成為史上第一人。正是身體的殘缺,令她張開了一雙比黑夜蠋光更明亮的心眼。忽發奇想,如果海倫穿越到了現代,她的「照片」又會是哪個模樣?在這位盲人的眼中,當今世界會否只餘下黑白二色?或許,無需從黑白照中看出色彩,只要願意看見,「看見」本身已經有著一份自由之美。

海倫凱勒 與 安妮蘇利文.jpg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每當絕望悲痛之時,讀到海倫凱勒的這段文字,我都會感謝她彌足珍貴的分享。祝願香港的下一代,在回看本世紀二十年代的歷史之時,也會感謝我們今天共同展現的頑強生命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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